“哥哥，我们去哪？”
“一家我经常去的烧饼摊，就味道来说，如果满分是一百分，我可以给九十分。”
“那泡面是多少分呢。”
“七十分。”
“噢噢，比泡面还高二十分，简直难以相信，可是哥哥不会骗小夜的。呜！九十分的烧饼。”
“小夜，口水！
想起来小夜对泡面的评价高得离谱，小夜会因为烧饼没泡面好吃而认为我是一个大骗子哥哥吗？
不会的吧，就算小夜觉得泡面更好吃，也应该不会毁掉我在小夜心里的好印象。
“烧饼~烧饼~”
看来小夜对烧饼很期待啊。
上帝，耶稣，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让烧饼能在小夜心中战胜泡面吧......
我蹲下身，用餐巾纸给小夜擦口水，回头的时候，在十分钟前就一直跟在身后的某个人以十分蹩脚的动作躲在了电线杆后面。
她不嫌累我都嫌累，心累。
“走在外面注意点形象，特别是女孩子，不要跟我们后面鬼鬼祟祟的某个阿姨一样，会被警察抓去拘留的。”
“张天一！你说谁鬼鬼祟祟？还有阿姨是谁！你不说清楚小心本小姐过肩摔把你摔成三级残废！”
我不这么说你会跳出来吗？回头让警察碰上，看到这么鬼鬼祟祟的人，不请她去局里喝茶简直对不起一个月的薪水。
“到了。大娘，我又来了。”
“呜！九十分的烧饼！”
“啊呀呀，小伙子你来啦，还带了妹妹一起来，好可爱的小姑娘。哦，你身后的美女是你女朋友吗，要来三个烧饼吗？”
“不，你误会了，小夜的确是我妹妹，身后的，额，是我同学。”
“乔心美同学，要不要来块烧饼？”
“你以为路边卖的平民小吃可以让你免受皮肉之苦吗？”
这气场，是要把我打成粉碎性全身骨折吗，不行，我先前被她顶的胃又隐隐作痛了。
“平民小吃也美味，你吃了肯定会满意，怎么样，来一块？我请客。”
“是啊姑娘，来一块烧饼吧，男女交往闹矛盾是很正常的。我现在还经常和我老公吵架，哪次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合？”
“大娘，我都说不是那种关系了......”
您是怎么想到用床头吵架床尾合形容我们的......我会被活活打死吧，是肯定会被打死吧。
“哼，那就来一块吧。”
竟然没有爆发？是不是怒气值还在临界点，我要不再推她一把？慢着，生活是美好的，我犯不着去寻死。
乔心美注意力放在了有煎炸烧饼的铁板上，看来她是以前可能真没试过烧饼的味道。
“那大娘，来三份，你可以吃辣吗？”
“小夜要辣！特别辣！”
“小夜，你还小，不能吃太多辣椒。”
这里的特别辣，可不是一般辣啊。想起某个作死同学挑战特别辣，结果他三个月都没吃辣的菜了。
“哼，本小姐可是吃辣长大的，区区一点辣怎么能满足嘴瘾，我要特辣。”
“好吧，两份微辣，一份特辣。”
“好嘞，马上就好。”
......
“呜，不亏是九十分的烧饼！真好吃！”
小夜的嘴明明不大，吃的却特别快，和她脑袋差不多大的烧饼，转眼就被剩下了一半，少的另外一半都塞在小夜的嘴里，脸颊鼓得如同松鼠的腮帮子。
乔心美咬了口烧饼后，就不再动口，眼睛一直盯着捧在手上的烧饼。
“要不你吃我的烧饼吧，我还没吃过，你的烧饼我带回去给小夜吃。”
“你说什么呢，本小姐吃得可开心了，这辣味刚刚合适。”
乔心美把头转了过去，可视线却时不时地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夜。
“拜托了，乔大小姐，我现在真的没胃口吃，如果你能帮我吃掉这个烧饼，我会很感激的。那个特辣烧饼就留给我带回去给小夜作零食吧，小夜也说了她想试试放辣的烧饼。”
“嗯嗯，乔姐姐，我想试试那个特辣的烧饼！”
“既然小夜都叫我姐姐了，那我也没办法，本小姐答应你了，这个烧饼给你。”
“哥哥，我现在就想试一口。”
“你已经吃了一个烧饼，这个留给你晚上吃。”
“呜。”
等我回去把这个特辣烧饼做一些处理，不能就这么给小夜吃。
“你就这么想要灵吗？”
费了这么多心思，即使失败了也还是不放弃，一直跟在身后。
乔心美嘴咬在烧饼上后就没再松口，吞掉嘴里的食物后又咬下一块，若是说她像吃叶子的青虫，怕是也找不到这么漂亮的青虫了。
“你家长没教过你别盯着女生吃东西吗？”
“抱歉。”
不能看女生吃东西吗？有这个规定吗？有的话就是我失礼了，那我之前一直看着小夜吃东西是不是也很失礼？
“我是很想要灵，可以说，只要是个魔法师都会对灵有兴趣。张天一你只是普通人，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也不用我和你说吧。”
“首先，我并不是因为小夜灵的身份才让她在我身边，第二，我也不是普通人，也是个魔法师，不过是跟着父亲留下的魔法书自学的。按小夜的话说，我的魔法容量差不多是初级魔导师的水准。”
“初级，魔导师？”
“嗯，小夜说我自学七年能有初级魔导师的水准不算慢的了。”
“不算慢的，慢的，慢的。”
“乔心美，你怎么了？”
是我的错觉吗？明明是太阳高照的正午，乔心美的身上却是阴暗的色调。
“呐，张天一，你说学习了十一年的魔法，才刚刚魔导师学徒入门，这算慢吗？”
“你是怎么自学七年就达到初级魔导师，你是天才吗？”
“七年达到初级魔导师，虽然是没有前辈指导的情况下，但的确只能算不慢啊。”
小夜一脸天真无暇，我知道小夜只是说出她的认知，可乔心美周围的暗色调越发昏暗。
“啊啊，的确只能算不慢啊，毕竟不是你天才的原因，是我，我只是一个天生的魔法废材！”
“十一年前开始接触魔法，一个月前才达到学徒级别，明明我是乔家的大小姐，为什么我的魔力进展就是这么慢啊！”
“什么叫作我不适合学习魔法，什么叫我只适合近身搏击，连父亲大人都劝我别学魔法，改去学习管理。”
“那边的女孩在哭闹什么？”
“可能是和男友吵架了吧。”
四周的路人议论纷纷，还好他们貌似没有听到魔法之类的词眼。
“我好像听到打胎，你听到了吗？”
来自某大妈的惊天发言。
“没听清，不过看女孩哭得那么惨，说不定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啊。”
“可怜这女孩这么漂亮，这男的还不知道珍惜。”
等等，你们耳朵有问题吗？刚刚那么多话，有半个字和打胎是谐音的吗？
“乔心美同学。”
“别管我，明明魔法学习都不慢，为什么我的魔力就是增长得那么慢？”
“乔大小姐，附近还有很多路人，你这样哭真的没问题吗？”
“还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能纠结这件事嘛，现在连个自学的都比我进展快，我，我。“
“听到没有，那女孩说都是那男的错，老天没眼啊，好女孩都被这种渣男糟踏了。”
“我忍不住了，让我发个朋友圈。”
开头说打胎的大妈嘴里，甚至出现了人流，手术，婚外情之类的词，听得路人们兴趣盎然，讨论越发激烈。
我去！什么叫人言可畏，这就叫人言可畏！
“亲爱的，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作为赔偿，我带你去买新衣服。”
我拦腰抱起乔心美，这地方待不下去了，我再不行动，怕是会有自诩正义的‘友好’市民过来路见不平。
“这不就对了，男人嘛，总是要对自己女人顺从些，怀孕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听对方的意见呢？”
大妈侃侃而谈，手上要是有一个拍板，一折纸扇，就是一说书先生了。路人几乎都在听大妈说话，对当事人逃走视而不见。
“你放我下来！”
“你不冷静我就不把你放下来。”
“我已经清醒了，请放我下来。”
听语气应该是没事了。
在一家服装店前停了下来，虽然抱着乔心美奔跑的路上吸引了很多人注意，不过似乎都被他们当成了情侣之间的活动。
“张天一，刚刚发生的事请你全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拜托了。”
乔心美双手合十，对她来说，今天绝对是她无法抹去的黑历史。
“你是谁？我是谁？谁是我？”
“这就过头了。”
乔心美嘴角翘起，取下眼镜，用镜布擦拭上面的污渍。虽然带着眼镜，但乔心美的五官似乎并没有因此变形，白净秀气，不愧校花之名，作为短发眼镜娘，深受我班上某些绅士的喜爱。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长发。
“哥哥......”
小夜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虽然我跑路的时候留意了小夜跟了上来，可停下来时又没了人影。
“哥哥，你跑得好快。”
“对不起，小夜，先前事态有点麻烦，来不及和你说就跑了。”
“没事。”
小夜摇着头，脸上没有表情，怎么说，是太平淡了吗？
“小夜是生气了吗？”
乔心美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夜，对于身为书灵的小夜，她还是有很大的兴趣。
诧异于乔心美看出了小夜的情绪，是出于对灵的了解，还是单单是作为女生的了解？
“小夜，你在生气？”
“没有。”
“真的没生气？”
“没。”
看来小夜是真的在生气，虽然对于小夜生气的原因，我是一头雾水。不过某个男性损友曾和我说过这类话，给女生买衣服可以让女生心情变好。正好我来这的目的也是给小夜买衣服，不管有没有用，总要试试。
“小夜，服装店就在前面，一起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衣服吧。”
“要给小夜买衣服吗？我也来帮忙吧。”
“可以吗？”
小夜对现在的衣服品味不一定清楚，我连自己的打扮都束手无策，更不用说女生了。乔心美对这方面肯定比我们都强，而且她是女生，帮小夜买内衣什么的要比我方便多了。
“哥哥答应我的事。”
“我答应的事？”
是棒棒糖的事吗？嗯，回去给小夜棒棒糖说不定她心情就会好了。
“哥哥忘记回去让我吃棒棒糖的事了吗？”
小夜仰头看着我，遮住右脸的长发滑落一边，一双水汪汪的碧绿色大眼睛，随时都有决堤的可能。
“我没......”
“张天一！”
乔心美的声音盖住了我的声音。
“你，你！什么棒棒糖！你不说清楚，我现在就报警了。”
“等等，你在说些什么？你想到哪去了？”
“哥哥......”
“小夜，我答应你的事我都记得，回去我就给你棒棒糖。”
“果然书灵还是应该给我，灵在你身边太危险了，没想到你连这么小的女孩都不放过，人渣！”
是我错觉吗？乔心美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到世间最恶心的事物一般。
“我都说了，你自己想歪了，乔心美！”
......
累，不只是身体上的劳累，更是精神上的疲惫。帮小夜买完衣服，乔心美总算不再跟着我了，虽然期间乔心美无数次像小夜提议和她缔结契约，不过都被小夜回以沉默。
不过乔心美选衣服的眼光是真的很不错，白色的连衣裙，裙边有一圈连一圈的蕾丝，黑色的长发绑成双马尾，垂落在胸前。
“小夜，回去后只能吃两根帮帮糖，不能多吃，知道了不。”
想想下午还有课，骨头都要散了，还好到家后还能小憩半个多小时，家离学校近还是有好处的。
“烧饼留到晚上吃，可以当宵夜。”
处理辣味，烧饼本身的味道也会变淡，我得再加点佐料才行。好歹我自己生活了一年，厨房水准算是不赖的。
“小夜？”
被我牵着小手的女孩一声都不吭，微微低着的头，让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蹲下身，我和小夜的高度水平。
小夜紧咬着嘴唇，圆圆的脸蛋泛着红晕，看向地面眼睛避开我的视线。
“怎么了？小夜。”
“......”
两人沉默着，过了一分钟，还是两分钟，小夜才开口。
“哥。”
“嗯？”
“可以，可以，抱小夜吗？”
“像抱乔姐姐一样，小夜想被哥哥那样抱。”
小夜左手握着右手，右手抓着左手，头依旧低着。
“嗯，当然可以。”
我揽住小夜的腰，将小夜抱了起来。这种抱法，是叫公主抱来着？
“不是那种关系，我也可以被哥哥抱吗？”
“什么那种关系，我和乔心美只是同学关系。嗯，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而你是我妹妹，我这样抱你天经地义。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关系能让我理所当然地抱。”
“嗯。”
小夜蜷缩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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